“真是个好地方!” 警探老K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 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海上的点点风帆, 发出一声感叹,好象忘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一桩刚发生的案子。芭松岛是一座坐落在太平洋上的度假胜地,N市的亿万富翁husonghu 死在了岛上的医院里,院方的诊断是死于心脏病突发,但是他的养女花心石却执意认为他是被谋杀的,于是报了警。此刻,老K丝毫不理会死者的家属和正在协助调查的助手们,只顾着欣赏风景,好象他是来度假的。www.ddhw.com
“头儿”,助手色盲走过来,一边看着自己的记录本一边说:“情况已经基本上搞清楚了。死者husonghu是我市的亿万富豪,他今天早上乘坐自己的私人飞机从N市出发前往澳洲雪梨市,是为生意上的事。和他同机的有他的太太富女,秘书那些花儿,养女花心石。飞机飞行到中途,husonghu突然感到心脏不适,于是家人紧急决定降落到当时距离最近的芭松岛。飞机降落后husonghu立刻被送进医院,但是经过抢救仍然没能挽回生命。” 色盲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了老K一眼,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望着海滩上的几位比基尼女郎,于是故意大声咳嗽了一下。
“要不是这个案子,我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来这样的地方。”老K好象根本没在听色盲的汇报。色盲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该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老K慢悠悠地回过头说:“请继续,我听着呢。”
“医院里负责抢救的医生是yinyin,据他说,从病人症状判断可以肯定是心脏病,于是他吩咐护士长发小妹给病人注射一针‘速效救心剂’。这是一种投入市场不久的药,已经给不同的病人用过很多次,都很有效果,但是这次没起作用。据Yinyin说,药物并不是对所有的病人都起作用,每个医生都知道这点。可是死者的养女花心石不知道为什么,一口咬定死者是被谋杀的。我们问过她,可她并不愿意多说。这些就是目前了解到的情况。”色盲合上了记录本。www.ddhw.com
老K沉吟了片刻吩咐到:“请把护士长发小妹叫来,我要问她几句。”
长发小妹进来时,脸上带着一副捉摸不透的冷漠神情。“病人送来后就被推进了急救室,Yinyin大夫判断是心脏病,就吩咐我给病人注射一针‘速效救心剂’,我就立刻从急诊室的药柜里拿出针剂。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柜子里就剩一瓶这种救心剂了,所以我不会拿错。针剂的瓶子现在还在垃圾桶里,你们可以去查。”
“后来的情况呢?”
“我注射完,病人的症状并没有缓解,后来心跳就停止了。Yinyin大夫让助手们给病人用了心脏起搏手段,但是没有起作用。”
“你当护士多久了?”老K问道。
“三个月,不过到这家医院才一个月。”
“谢谢,你可以走了。”
老K接下来询问了医生Yinyin,一身古铜色皮肤的他,显得很有活力。
“我在这家医院工作已经快二十年了,类似的心脏病患者治过很多,也有过治疗失败的病例。使用‘速效救心剂’以来,这是第一个失败的病例。不过这在医学上并不少见。即使同是心脏病,病人的个体情况也千差万别,药物不可能对所有的情况都有效果,就象husonghu这样。”www.ddhw.com
“husonghu被送来的时候,你肯定他是心脏病发作吗?”老K问道。
Yinyin盯了老K一样,眼神里有一丝嘲讽,但语调仍然很平静:“怎么?你怀疑我的诊断?husonghu的发病症状是典型的心脏病症状,而且她太太也说他有长期的心脏病史,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把他当别的病来治,我肯定是疯了。我知道你们警方也会做尸检,尸检结果会证明我的判断。”
“药物注射无效以后,你们是如何做的?”
“我们给他使用了心脏起搏,但是没有效果,最后确定病人已经死亡,通知家属后就把他送去了停尸房,然后我去办公室填写病人的死亡报告。后来听说病人家属报了警,再后来你们就来了,就这些。”
老K接着询问了其他证人。
飞机驾驶员ob四十出头,他为husonghu开私人飞机已经有六年。
“是你建议在芭松岛降落的吗?” 老K问。www.ddhw.com
“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我以前在航空公司当飞行员的时侯,从N市到雪梨这条航线我飞过很多次,非常熟悉,每次都要经过芭松岛上空,但从来没在岛上降落过,我还曾经很遗憾。后来我给husonghu老板开飞机,他们一家经常去芭松岛度假,我也就因此得以了却当年的遗憾,后来有一次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还说起来过。这次老板突然发病,正好距离芭松岛不远,所以大家几乎没怎么商量就决定在芭松岛降落。”
死者的太太富女,尽管人过中年,但保养得很好,她的脸上仍然挂着泪痕。
“我丈夫一直有心脏病,他自己平时总是随身带着药片,这次也不例外。他在飞机上发病后,我把药给他喂下去,没想到他的症状一点没有缓解。于是我们临时决定飞机降落芭松岛,当时它是最近的一站。没想到还是晚了。。。”说着她又抽泣起来。
“你丈夫随身携带的药一直是同一种吗?”
“对,这种药他已经用了好多年,一直有效果,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秘书那些花儿不仅容貌俏丽,而且一看就是那种精明强干的职业女性。
“本来老板这趟行程的目的是去参加一个商务会议,由于他太太和女儿—我是说养女---以前都没去过雪梨,所以想趁这次机会一起去。老板同意了,他让我更改了原订的行程安排,提前几天前往雪梨。”
“husonghu和他太太的关系怎样?” 老K问道。www.ddhw.com
那些花儿稍微犹豫了片刻:“他们近来关系不好,据我所知好象正在闹离婚。老板安排这次行程的目的,也有点想和太太缓和的意思。”
“在飞机上husonghu和谁坐在一起?”
“机舱里一共七排座位,每排5张座椅,左侧三张,右侧两张,中间隔着过道。每次乘飞机老板都和太太坐在一起。尽管他们关系不好,但在外人面前还得做做样子,这次也一样。老板和他太太并排坐在机舱中部—也就是第三排---的两人座位上,我坐在最后一排,花心石坐在老板前面一排,但是中间隔着过道。”
“你觉得,花心石为什么认为死者是被谋杀的?”
那些花儿面无表情地说:“我看她是因为自己拿不到遗产而有怨气!老板自己没有孩子,花心石是老板收养的,一直很宠她。可是花心石不成器,整天花天酒地,花钱如流水。老板无数次劝戒都没有效果,已经对她灰了心。他曾私下跟我说准备修改遗嘱,把花心石从继承人名单中去掉,不过我不知道老板是否已经修改了。”
老K最后询问的是报案者,死者的养女花心石。
“你为什么说你养父是被谋杀的?”www.ddhw.com
花心石哼了一声;“他和秘书那些花儿早就不清不楚的了,说不定他已经修改了遗嘱,把那些花儿列进了继承人里。这次旅行,我看得出来是爸爸想和妈妈和好而安排的,那些花儿肯定是害怕爸爸回心转意把遗嘱改回去,那样她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于是她才这么做。”
“飞行过程中有那些花儿什么异常举动吗?其他人呢?”
“异常举动?这我倒没注意。她上飞机后就一直坐在后面用手提电脑;爸爸坐在窗口的位置,一直在看书,不怎么说话;妈妈坐在爸爸身边,给他端茶倒水;我上飞机后就打开DVD机看影碟,没离开座位,直到爸爸犯病。”
询问完所有人,老K来到急诊室,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一小瓶针剂的瓶子,看到瓶子标签上的药名和过期日期都没有错误。半小时后,警方的尸检结果出来了。Husonghu的死因的确是心脏病突发,在死者体内也发现了‘救心剂’的成份,而且也检测到了死者随身携带的那种心脏药成份,但是无法得出心脏药没有起作用的原因。
他看着尸检报告,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色盲说:“我已经知道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它比表面现象要复杂得多。你把大家都叫来吧,我来告诉大家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