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明渴睡,然而无声未眠是未能被化改的习惯,漫无目的地让心在孤清音色中静静游荡,不知是谁在低低吟唱,那首并不传世的无梦行歌。 很多年前,问自己,你要什么?答曰,想要人宠,要呵护,要飞翔的自由,还要对方坦然而真实地说,他爱我。 任何放不下面子千丝万缕思前想后的踌躇,都会教人失望。 很多年后,问自己,你要什么?不记得哪里看来,当男子开口说娶你已是对女子的最大恭维。 记忆淡而未忘,哪一年摘下的最初的那枚戒指?而今已不知弃置何方。 原来还以为,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从懵懂无知到踏过生关死劫后才明白,其实是一直都不曾清楚过。 那样的迷茫不知,也有可能,是因多少年后始终两手空空。 由是想起从前,一位安姓女子说:爱一个人,一定要爱他在现在,千万不要去想爱将来。 真切体会到这个道理,是在年少铸成不曾或忘的大错之后。 突如其来的割裂,不留余地,不求路退,事隔多年才懂得吃惊当时的冲动和绝然,终究大悔,却已连道歉都再无机会。 深刻的教训跟随了半世,在梦境与现实中萦身不去。 想要什么?被周公拖入睡界边缘的意识不肯认真挑拣回旋,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若硬要给出一个答案,那么或者,有些东西总是在周而复始中一次次回到原点。 也许是要人宠,要呵护,想拥有栖息在某个胸膛内飞翔的自由,还渴望对方在耳边一遍遍动情地说:我无你不可,你是我此生不变的唯一。 中间多少年也许便是白活,原来已返璞归真。 所想要的,不过如从前一样简单。 暗荡帘外,一窗无月。 夜,真的很深,很深了。 ---摘自<温暖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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