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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尔考特爵士的研讯于2011年结束,但报告到本周才正式公诸天下。
谁都没有想到会等上那么久。
但是,那个用超过200万字之重而达致,有成千上万份文件支撑的结论,是清晰的,有礼貌的。然而毫无疑问,也是完全不留情面的——尽管里面没有任何惊喜可言。
随着报告发表的这些证据将接受人们检验,也许是数以周计,现在才刚刚开始。因此,大家对报告的第一反应在未来的日子里也许会被重塑。但在过去的几个小时,约翰·齐尔考特爵士的裁决似乎是小心翼翼,而又大胆与精准的。
报告认为政府失败了、情报圈子失败了、军方失败了。还有,托尼·布莱尔经营政府的手法似乎注定了,对伊拉克采取军事行动所会引来的各种可能后果,压根儿从来没有给考虑过。
而据说最早在2001年12月,这位前首相就曾经跟乔治·布什总统讨论过一套关于更替伊拉克政权的“聪明策略”。
报告也明确指出,尽管以军事行动制止萨达姆·侯赛因的必要性后来得到证明,这并不是万不得已的选择,而当英军儿女冒着生命危险接受派遣之时,“当时并无紧迫的威胁”。
这些是报告主要结论的原文:
◾“我们得出了结论,英国选择在和平裁军的选择耗尽之前参与侵略伊拉克。军事行动在当时来说并非万不得已。”
◾“关于伊拉克的大杀伤力武器——WMD——能构成威胁的严重程度的判断,是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之下上呈。”
◾“尽管有多次明确警告,侵略所会带来的后果仍被低估。关于萨达姆·侯赛因(被赶下台)之后伊拉克(局势)的计划与准备工作完全不足。”
◾“政府没能达成其所订出的(行动)目标。”
不过,研讯报告只在某程度上回答了那些悬浮已久的问题。
战争合法吗?
美英联军成功把侯赛因拉下台,但也引发接下来经年的地区动荡。
齐尔考特报告指出,调查委员会并非法庭,他们也不是陪审团。他们并非用来做司法调查的。
但是他们在可能范围内差不多做到这效果,只是略带免责条款的说:“但是,我们的结论是,(有关方面)决定已经有法律基础让英国采取军事行动的情势,远远不够理想。”
报告也明确透露,是布莱尔最后拍板咬定战争的合法性,而非内阁或是政府的司法官员。
实际上,在调查委员会公开的文件中,总检察长就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是首相要作出判断的事情。”
这个判断是,伊拉克到底有否实质性违反联合国第1441号决议,而军事行动是否因此无需取得新的决议案从而合法进行。
布莱尔先生的办公室复函说,“首相确实毫不含糊的认为,伊拉克进一步违反了(决议案)”,但齐尔考特的结论是:“布莱尔先生到底是根据那些具体理由来达致他的观点,并不清楚。”
我们被误导了吗?
唐宁街10号洗脱了所有嫌疑中最严重的一个指控——首相府蓄意操控或是“让事情变得耸动”。
“没有证据证明唐宁街10号在卷宗内不恰当地引用情报,或不正当地影响了文本内容。”
但只要细阅文件,你必然能得出这样一个印象:布莱尔的政府罗织事实来支持他更替伊拉克政权的决心,而非小心翼翼地检视事实,继而作出决定。
调查委员会结论,有关情报“没能建立毫无合理怀疑(的结论说明)萨达姆·侯赛因有继续制造化学和生物武器”。更关键的是,“九月卷宗”(布莱尔政府于2002年9月24日发表的评估报告)里面存在“刻意筛选,以达致布莱尔先生所相信的说法,而非联合情报委员会的实际定夺”。
换言之,政治让务实判断模糊掉,哪怕没有证据证明那是蓄意误导。
报告认为布莱尔决定让英国出兵之时,大臣们明知布什政府准备不足。
我们有准备好吗?
齐尔考特的答案?完全谈不上。
能看到这句白纸黑字的结论实在精彩——“虽然布莱尔先生信誓旦旦,但直到(2003年)3月17日的会议前,有关于军事行动的实质性讨论没曾进行”——那是开战前不足一个星期。
从报告可明确看到,军方并未做好充足的计划与准备,也没有足够能力长期承担这任务。
对于战争对整个地区所带来的动乱,布莱尔曾对调查委员会称,根本无法预料。
这被有礼而苛刻的结论否定了——“我们并不同意后知后觉有需要存在。伊拉克爆发内讧的风险、伊朗积极争取其利益、地区不稳和‘基地’组织在伊拉克的活动,早于侵略发生之前就已明确地一一呈现”——而从一开始,报告指出,内阁大臣们就知道美国方面计划的“不足”。
可以肯定,齐尔考特报告将巩固人们的意见,而不是改变想法。但报告对一场当代战争给出了最全面——而非碎块——的记录。
那些最热切关心到底错在哪里的人很可能会利用今天所披露的一切来寻求惩罚,齐尔考特爵士的裁决已经有200万余字,但许许多多还将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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