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ssel 那个软玉温香的女子
/ 佩
Some unseen fingers, like an idle breeze, are playing upon my heart the music of the ripples. (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风丝丝,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潺的乐声。) ——泰戈尔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寂寞的孩子,游离在人群之外,看着一张张如花盛开的笑脸,安静,沉默.我爱拖着慢吞吞的步子,低着头把学校的每个角落逛遍。有人叫我的时候,我会抬头微笑,像一个婴儿那样单纯。寂寞是一个秘密,像一颗埋在泥土里的种子,等待一滴春天的雨露,敲开大地的怀抱。我在等待一朵明媚的笑容,把我照亮。 我把MP3的音量开得很小,Sissel温润的嗓音悄悄升起,像黎明的薄雾氤氲在空气里,她吹气如兰:Carrier of a secret,no one wants to know…… 我携着寂寞,游荡。 回宿舍,开机上网,游荡。我看见很多孤寂的灵魂,听见很多忧伤的低吟。一个个秘密是开在夜色里的白色小花,诡魅地闪着微光。于是莫名地一个人对着电脑落泪,为那份莫名其妙的执意的孤单。
睡到半夜被冻醒,我看见夜风把我的蚊帐吹得起舞,像夜色里一只翩翩袅娜的白色蝴蝶。我想着在家里,从没有这样的风将我从睡梦中拽出来,冬天来临的时候,我会跳上姐姐的床,在姐姐的怀里沉沉地入睡,一觉到天明。清晨的冬阳缓缓爬上窗沿的时候,我会微笑着从睡梦里醒来。 我想着记忆里那个怀抱,把被子卷得紧紧的,颤粟着摸出MP3,依旧是那个挪威女子的歌声:Carrier of a secret,Whispered in the dark,What are you afraid of。北欧的冰雪晶莹剔透,Sissel的音乐,晶莹剔透。她是怎么知道我此记得的心境的?我纷乱地想着.清风流水一样的声音穿透夜色,落在我心里:“Let it fly -- let it light the sky above you,Let it fly -- let somebody try to love you”我迷迷糊糊地坠入睡眠。一夜无梦。 早晨起床,MP3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停了。我看见窗沿上铺着薄薄的一层阳光,微黄的颜色,温暖着我的视线。
周末,百无聊赖。随手拿一本书,又放下。听歌吧,我想着。 下意识地翻到Sissel的名字,我想我是开始迷上这个声音了。一遍遍地听她的歌,整整一个上午。我忘了看书,忘了吃饭,忘了寒冷,我想,我还忘了自己。我想我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唱歌的女子了:大千世界里一个渺小如尘的女子,生活递给她一颗糖果,又赠她一杯苦水,也曾欢笑也曾哭泣,也曾欣喜也曾悲伤。欢的歌悲的歌,都娓娓动听,都优美迷人。她仰起脸,充满希冀,望着蓝天白云,微笑歌唱,声音是一块玉,温润,翠微,是中国人最爱的那种珠圆玉润、字正腔圆的那种美。温香软玉,可以把冰冻的心事溶成清莹的泪水. 我回想着那个冬日早晨,那个坐在被窝里,听,听的女孩,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粉色。着迷地闭上眼睛,像饮了一杯馥郁香醇的酒。寂寞与寒冷,像是一段遥远的记忆了。 我讶异着自己这样轻易地跌入了那些歌声里的世界,然后被它温暖。 听着:“ my love could never be as deep as the love you give to me”我跳下床,往家里打电话,“妈妈,我有穿很厚的衣服,吃很多东西,可是我还是冷。我的手脚从来没有暖和过。妈妈,这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像你一样爱我了。” “妹妹,你发什么傻?说这些肉麻话?” “没,想家嘛。” “妹妹,我再爱你也不如你自己爱惜自己。离开家了,妈再怎么样也不能照顾你了,你得自己料理好自己。跟同学好好相处,都是离家在外,又都是娇气的小孩儿,谁都想有人疼惜自己。你对人好在前头了,人家也会对你好的。天冷的时候,几个人凑到一块说说笑,打打闹,也就不觉得冷了是不是?” 眼底有水气升起,我的嘴角却绽出一朵明媚的笑容。对宿舍其他人说“等下一起吃饭吧?去吃火锅好不好?”“好啊。”“好啊。”几个声音开始兴奋地吱喳起来。 耳旁有Sissel的声音,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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