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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中国人“吹牛”,外国人吹什么? [打印本页]

作者: tong-tong    时间: 2015-3-12 07:02
标题: 中国人“吹牛”,外国人吹什么?

在谷歌上输入bullshit试一下. Bullshit是个粗话,直译“牛屎”,有时简写为Bull(公牛),用来谩骂别人所说的话或者所写的文字是胡说八道。用“牛屎”来表达这层意思,不知道是否因为公牛的进攻性和其排泄物的低俗。但我们知道如今在美国虽然很少看到牛,但是美国人却张口闭口地说Bullshit,以至于有一个在国际上流传甚广的段子说“那里的屎(shit)最多?”答案是:“美国人的嘴里!”

在咱有五千年文明的中国,“牛屎”很少用来骂人,至多用来调侃。传苏东坡曾对佛印说:以大师慧眼看来,吾乃何物?佛印说:贫僧眼中,施主乃我佛如来金身。东坡笑曰:然以吾观之,大师乃牛屎一堆。佛印对曰: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清人编纂的《笑林广记》有这么一个 “改对”的段子,说是训蒙先生出两字课与学生对曰:“马嘶。”一徒对曰:“鹏奋。”师曰:“好,不须改得。”徒揖而退。又一徒曰:“牛屎”师叱曰:“狗屁!”徒亦揖而欲行,师止之曰:“你对也不曾对好,如何便走?”徒曰:“我对的是牛屎,先生改的是狗屁。”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更借题发挥说“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大小资产阶级都干净”,牛屎俨然成了革命的象征。

要说用牛以及与牛有关的词汇骂人,有据可查的是宋朝绍兴年间一位太学生写过一首《南乡子》,用辛辣的笔触讽刺了出使金国丧失气节的官僚洪迈,全词如下:


洪迈被拘留,
稽首垂哀告敌仇。
一日忍饥犹不耐,
堪羞!
苏武争禁十九秋。
厥父既无谋,
厥子安能解国忧?
万里归来休舌辩,
村牛!
好摆头时便摆头。

注意,这首词里的“村牛”,便属骂人的俗话(村,是恶劣的意思,而牛自然粗鲁、暴虐而又颇具攻击性的象征)。明朝冯梦龙在《警世恒言》第三卷《卖油郎独占花魁》这部小说中,写道刘四妈为打算从良的美娘出主意时就说:“从良一事,入门为净……寻个肯出钱的主儿,卖你去做妾,这也叫做从良。那主儿或是年老的,或是貌丑的,或是一字不识的村牛,你却不肮脏了一世?”

清代以来,与牛有关的粗口有所发展。《笑林广记》一则“善对”的笑话中,说有游湖者,见岸上有儿马厥物伸出,因同行中一友善对,乃出对曰:“游湖客偶睹马屌。”友即回对曰:“过江人惯肏牛屄。” 清末张春帆的小说《九尾龟》第二十八回的标题居然是“吹大话满口牛屄、露真情一箱石块”。清末民初的“狂儒”辜鸿铭在《张文襄(即张之洞)幕府纪闻》中有一段高论:“欲观今日省长的好坏,就看他吹牛屄不吹牛屄。中国之亡,不亡于无实业,不亡于弱外交,而实亡于中国督抚之好吹牛屄也。”“ 屄”音“bi”,念出来未免咄咄“逼”人(“吹牛屄”又作“吹牛逼”),所以浊音b演化清音p,粗野的“吹牛屄”淡化为“吹牛皮”。

当代历史学家顾颉刚先生对“吹牛皮”曾有过另外的解释:“吹牛皮”这个词都发源自西北,兰州一带黄河水流湍急,用木船摆渡船常常被碰坏,当地人用整只羊的皮晒干漆上油漆,吹上气使它鼓起来,十来个这样的羊皮排列三行扎在木棍上,上面就能坐五六人,用这种羊皮筏渡河既轻便又安全。羊皮可以用人力吹气,牛皮那么大,人力是吹不起来的,如果有人说他会“吹牛皮”就会被讥为说大话。因而“吹牛皮” 也就成了说大话的代名词。

不论“吹牛屄” 和“吹牛皮”两者之间有没有或者有什么样的渊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都是贬义,而且都可以省去最后一个字简化为“吹牛”。清未小说家、《官场现形记》的作者李伯元在《南亭笔记》中就挤兑光绪年间的湖南巡抚吴清卿“一味吹牛”。民间也流传了不少与吹牛的歇后语,比如“风钻进鼓里-——吹牛皮”、“皮坊老板—— 吹牛皮大王”之类。

中国人吹牛,外国人吹什么呢?在英语中也有talk big的说法,与中文“说大话”不谋而合。英国人有时也借用“牛”来比喻夸夸其谈,但却不是“吹”(blow),而是“射”(shoot)。如果你听见英国人说Don't pay much attention to what he says. He likes to shoot the bull,那就是“别听他的,他喜欢‘射牛’”。严格说来,shoot the bull有“侃大山”、“闲聊”的意思,并不完全是中文“吹牛”。英语中还有一个习惯用法talk horse,直译“说马”,其实就是吹牛。日本人说起大话,用汉字“自慢”表示。被选用来做比喻的动物不是牛,也不是马,而是小小的“法螺”(一种海螺),而且也可以“吹”的:“法螺を吹く”。法国人说大话也是靠“吹”的,但不是吹任何一种动物,而是“军号”(fanfare)。在法语中“自吹自擂的人”就是fanfaron,与“军号”有关。总之,吹起牛来各国有各国的高招。

冷战时期流传着一个美国人和苏联人吹“猪”的段子。苏联人说:“我们国家新近发明了一种机器,将活生生的肥猪从机器这边入口处赶进去,从机器的另一头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出美味香肠来。”美国人说:“这没有什么了不起,这种机器在我们国家已经有了改进。如果香肠不合胃口的话,把香肠送回机器,肥猪就从另一头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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