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对现代建筑的高大浮夸从骨子里产生了一种蔑视,想想自己都感觉有些突兀,甚至莫名其妙。比如有一次去旧金山市最高的办公大楼参加一个会议,进门就遇到重重关卡,又是开包,又是搜身,又是扫描,都快赶上机场安检了,繁复得令人没有好气。到了楼上看到的也是几十个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除了会议室风景不错外,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几千人等,上楼下楼,吃饭喝水,连卫生间都显得局促。这楼高大了,人就显得渺小,微不足道。纽约市经历的911袭击,大楼和人的比例想着都令人胆寒。
离开太久了,国人的日常用语似乎有了很多新词。对本人而言,最不顺耳的词是“霸气”,感觉有些拦路剪径,土匪流氓的味道,本意是凸显自己的范儿,结果是吹嘘夸大,庸俗不堪。其实是内心猥琐的一种挣扎,喘气不赢的自我解嘲。国内的建筑就有些如此心理的外露,大楼的基本思路好像除了模仿就是竞赛,几年不去一个城市就会发现很多不伦不类的高楼,令人觉得嚣张,不可一世,不可收拾。更有甚者,有些大楼用不了几年就要推倒重修,劳民伤财。发展是痛苦的,成长是艰难的。
每到一个城市,就能看到一些广告大力宣传本市号称亚洲甚至世界最高的大楼,高塔。这些卖力的言辞听得人一头雾水。是啊,一个还在发展尚未成型的城市终于在世上排上名次了,又如何?难道要丢掉本色,易名易姓,重入江湖不成?天津电视塔就是这种心理作祟下建造的,当时号称亚洲最高,没几年就被超越了,如今屈居亚洲第四,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不断靠后。没有想到的是,这样毫无修饰科研的水泥建筑竟然是津门十景之一,号称天塔旋云。如果天空整天昏暗,哪有云儿空旋?可是咱幸运啊,我碰到了蓝天白云,从水上公园远眺,这塔还真给这个城市增加了几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