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以往的刘巍给我的印象是废话不少，但是当天晚上在学校后门外的小饭馆里的他完全扭转了我对他的看法，他进屋就对老板娘喊：“来两瓶二锅头！”老板娘有些晕菜，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以前不都是要两碗米线吗？”刘巍一瞪眼睛，大声说：“谁规定了喜欢吃米线的人就不能喝酒了？我喝完再吃米线！”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就怕刘巍这样的，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像个人样，忽然间就瞪着铜铃般的小眼睛喊着上酒的人。老板娘什么也没有说，马上拿起两瓶酒放到桌子上，然后小声问我：“你们要点儿什么菜？”我正要说话，刘巍喊道：“问他干吗，我请客，问我！来两斤牛肉！”如果饭馆附近有座山的话，我真的怀疑自己身处景阳岗下，面前坐着的是打虎英雄武松。我对着老板娘歉意地笑笑说：“别理他，他有毛病，来两斤牛肉再来盘花生米和拌黄瓜吧。” 老板娘小声地说：“你也有毛病吗？我们这儿的牛肉是论盘的，不论斤。”
这时刘巍拍着桌子说：“给我一支烟！”我下意识地一捂口袋，说：“没带！”刘巍大喊道：“你小子宁愿不穿内裤也不会不带烟！快拿一根！”旁边几个桌子的男男女女都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如果我拿不出来一根烟，那么他们都会以为我没穿内裤！我只好掏出一根“软红梅”给他递了过去，并且猥琐地帮他点上烟。看着他坐在那里不停的吐烟，我恨的牙花子痒，不会抽烟干吗学人家小马哥玩深沉呢？
花生米还没有上来，他就打开了一瓶二锅头，给我们面前的玻璃杯倒满说：“球球，来，我早想跟你一起喝酒了，没想到今天才有机会。”我看着面前的玻璃杯怔怔发呆，这么大一杯就是自来水也能把我喝得肚儿圆。他举起杯子说：“来，干了！”我大吃一惊说：“干了？你小子今天怎么了？失恋了吗？”他却已经开始往肚子里灌酒了，看着透明的液体一点点进入他的嘴巴，我惊讶地看着他。我对他的酒量有了崭新的认识。
我偷偷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他把一整杯二锅头灌进了肚子，然后把杯子往桌子上一顿。我正准备小声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忽然头一低，哇啦哇啦吐了！我连忙跑上去拍着他的背说：“别喝了别喝了！”谁知道我的话犹如止吐剂一样，他马上不吐了，拿起开启的那瓶二锅头直接往嘴里灌。旁边一个女生对自己男朋友小声说：“你看，肯定是被女朋友甩了，以后你要是不对我好点儿，小心这就是你的下场。”正在为刘巍的莫名其妙的表现搞得心烦意乱的我冲着女生说：“闭嘴，哪他妈这么多废话啊！好好吃你的饭！”她男朋友看到自己女朋友被骂，估计是为了展现自己英雄救美的能力，站起来说：“你小子骂谁呢？”
一肚子火的我正准备走上去，刘巍忽然扒开我，拿着二锅头瓶子走过去。妈呀，他昨天刚看了《蛊惑仔》，难道今天就像先学陈浩南吗？我连忙去抱他，瘦瘦的他不晓得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把我甩在了一边，走到那对男女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们。那对男女明显心里在发毛，想夺路而逃却又被刘巍挡住了去路。刘巍的手举起来了，酒瓶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闪闪发亮，里面残余的液体在左逃右晃等待着帮某个不开眼的人洗洗头发。我颤抖着手指随时准备拨打亲爱的110热线，在拨 110之前我决定先拨打我们城市小报的新闻热线，并且用火烧屁股的语气说：“在某某大学门外的小饭馆里，有两名大学生因为一个女孩而互相砸酒瓶子。”对于小报来说，这类的社会新闻是最受读者欢迎的，并且还含有大学生、女孩、暴力等吸引眼球的因素。
刘巍看着那个男孩，就那么看着，那个男孩估计以前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也没有被人拿着酒瓶子威胁过，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但是为了自己在女朋友面前的高大形象，还是鼓足勇气说：“你想干吗？有事说事，没事让开，不要挡我们的路！”刘巍开口了，一开口果然与众不同，让旁边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差点翻到在地，他举着酒瓶说：“你有时间吗？陪我喝酒！”我们都傻傻地看着他，那女孩拉了拉男朋友的衣袖，说：“他怎么了？我们快走吧！”刘巍一瞪眼睛，对那个男孩说：“走什么走，来，一起喝酒，你看你找的这个女朋友，头小嘴大，皮肤那么差，雀斑那么多，头发那么黄，个头那么低，你怎么自暴自弃找这么个进化前的白天鹅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女孩的脸上，然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赞同刘巍同志的评价。原本看起来娇柔无比，整个一个病黛玉的女孩马上变身成街头跺脚堵门叫骂的泼妇，指着刘巍喊：“你是哪冒出来的神经病？我长什么样关你P事？”刘巍若有所思地说：“恩，你说的对，你长什么样本来就不关我屁股的事情。”周围的人全部都笑了。我也放心了，能说出如此经典的实话，看来刘巍并没有喝醉。但是现实往往会给人一种假相，他说完又吐了，并且吐在了那对男女的脚下。那对男女捂着鼻子，夺路而逃，他们的背影给人一种相扶相依白头偕老的印象。我扶住刘巍，他一把甩开我，冲着我傻笑说：“我没喝醉，我是看她长相，所以才吐的！”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舌头都已经大了，站立也在摇摇晃晃，老是想往站在他另一边的性感妩媚的老板娘的怀里倒。我扶着他，说：“咱回宿舍再喝，咱回宿舍再喝。”
刚走到门口，老板端着一盘牛肉走出来了，看着我们诧异地说：“怎么？要走？牛肉不要了？”我冲着他摆摆手说：“老板，先不要了，我这哥们喝高了，我们先走了。”老板小声地说：“能不能先把帐结了？”我恨得牙花疼，却无可奈何地掏出自己的钱包付了帐。这件事情给我一个教训“如果别人热情的请你去喝酒，千万不要让付帐的人喝醉，如果实在无法劝阻，那么自己也喝醉吧！”
我要把他扛回宿舍，走在路上，正好碰到和两个女生一起出来买东西的杨小婵，她吃惊地看着我背上的刘巍说：“啊，他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酒味？”我没好气地说：“谁知道怎么回事，说是请我吃饭，我连一个花生米还没有吃呢，他就喝高了，所以就把他扛回来了。”杨小婵跟着我顺路走了一小段路，忽然说：“他不会是失恋了吧？”我正准备说话，忽然背上的刘巍抬起头说了一句话：“恋都未恋，何来失去？”我惊讶地发现刘巍喝醉之后说的话要比清醒的时候有深度得多。
和杨小婵告别后，刘巍又一句话也不说，趴在我肩膀上居然打起了小呼噜，幸好他比较瘦，要不非把我累出颈椎病骨质增生不可。进了宿舍，兄弟们都在，一看我把刘巍背了进来，都纷纷站起来，大声说：“怎么了，怎么了？”我把他甩在了我的床上，才松了一口气，摆摆手说：“我不知道，反正他喝多了。哥几个受点儿累，把他扔到自己床上去。”徐阳嘿嘿笑着说：“他睡在你上铺，要是半夜忽然吐了的话……”虽然他没有说完，但是我已经可以想象到那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盛况。再扭头一看，他已经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爬上了上铺。我看了看有点黑的枕巾，再看看被子，想了一下，然后一咬牙一闭眼就躺了下去。11点了，宿舍楼准时熄灯，然后就听到隔壁王欣的大嗓门喊着：“他妈的怎么那么快就熄灯了？老子正准备自摸呢！兄弟们点蜡烛点蜡烛。”
我忽然看到刘巍床头的被单下面有一个鞋盒，我马上振奋地坐了起来，甚至可以想象的到打开鞋盒，然后看到一些珍珠玛瑙美元地契什么的，电视里都是这样的。我抑制住自己心脏的狂跳，借助手机的余光打开鞋盒，我震惊，我崩溃，我无语，我看到了整整一鞋盒的袜子，有白的有黑的有黑白相间的。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巍会每天清晨抱着鞋盒子闻啊闻，开始我还以为里面是鸦片，现在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原来他是在找一双相比之下最不臭的袜子。
听着下铺刘巍不太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徐阳的呼噜声和不知哪个哥们的磨牙声，远处传来王欣宿舍的搓麻声，只觉得声声入耳，我彻底失眠了！我在心底默默地说：“好臭的袜子！”
21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翻身下床去找找那瓶夏天用来驱蚊的花露水来除除枕头边的异味时，徐阳忽然在黑暗中深沉地问我：“球球，在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在努力睡着。”“原来你也睡不着啊，那我们俩聊天吧。”徐阳一本正经地说。说实话，我以往很少听到他如此严肃认真的说话，原来白天那个嘻嘻哈哈喜欢调戏妇女的家伙原来只是他的面具罢了，只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熄灯后的宿舍里，他才如此说着文绉绉的话。我在他的熏陶下，也不得不正色地说：“那我们来讨论一下现在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那些出卖肉体们的妇女们的日常生活吧。”
“咱们今天不聊三陪，咱们谈谈什么是爱情吧？”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臂挥舞着，因为我听到了肉体碰撞床头架的声音和从徐阳嘴里传出的一声闷哼。我想不到他会提出这么深奥的一个问题来，我想了半天才说：“爱情就是在宿舍食堂里有人往你嘴里喂饭！”徐阳显然想不到我会说出这么有深度和水平的话，沉默无语。若干天后，学校食堂，一个男孩怒斥那个肥头大耳的厨师饭后不洗手饭前不洗菜的劣行，被恼羞成怒的厨师舀起一勺饭泼了过来，把男孩嘴里、鼻子里弄的全是洁白的米粒。大家猜得不错，那个富有正义感勇敢和剥削阶级做斗争的人就是我，事后徐阳关怀地走到我身边说：“有人在食堂给你喂饭了，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当然，这是后话。
当时我以为自己的一句话勾起了徐阳对爱情的无限期待，没想到徐阳沉默了一会儿却说：“我今天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看到一个人写的一句话，是用一组三个字的排比句来形容整个爱情的状态，当时我觉得好经典，那句话就是‘相识了，恋爱了，不爱了，再见了，回来吧，对不起’。”直到今天我还不晓得这句话的原作者是哪位，能说出如此经典的话并且能躲过三个管理员大妈的监视而顺利刻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确实很不简单。我认真地说：“相识了，恋爱了，上床了，下床了，玩漏了，借钱了，堕胎了，害怕了，再见了，回来吧，快滚蛋，对不起。”徐阳在黑暗中恶狠狠地说：“真不该跟你小子谈爱情，原本打算你多启发启发我，然后我多学几招去追杨小婵呢，算了，不指望你了。”
忽然，我感觉到自己的床在动，床板在咯吱咯吱响，在漆黑寂静的宿舍里显得异常突兀，我明白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地震了，二是刘巍在翻身。事实证明是第二种，我借助窗外的月光，看到刘巍居然坐了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些什么。我一个鲤鱼打挺鹞子翻身（还有一个说法是驴打滚）跳下床来，从同学的角度来说我怕他喝酒喝出个神经病或者梦游症来，从朋友的角度来说我怕他精神分裂，从自己的角度来说我怕他喝多了再吐到我床上。
徐阳也爬了起来，我们把耳朵凑到了刘巍的嘴边。刘巍的嘴里一直吐出三个字来“杨小婵，杨小婵，杨小婵”，在这一分钟之前，我还一直以为“在梦中呼喊你的名字”只能用在那些肉麻的情书上和言情小说上，我从未想到真的会有人在夜里呼喊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名字。刘巍的脸上一脸平静和纯情，嘴唇蠕动着喊着那个女孩的名字，深情款款。怪不得以往有时刘巍清晨一起来就说自己的喉咙疼，那是，每天晚上说梦话都搞得跟克林顿演讲似的，喉咙不疼才怪。但是，我丝毫没有笑，宿舍很安静，一向唧唧碴碴聒噪个没完的徐阳也没有笑。
我们俩一句话都没有说，各自爬回自己的床上。不过我晓得，他肯定没有睡着，因为宿舍里没有响起呼噜声。忽然我听到了徐阳的叹气声，月亮也被窗外的树枝挡住了，宿舍里连仅有的一点儿月光都没有了。我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上贴着的酒井法子的海报，心中一阵悲哀，我一直以为他和我一样只是对所有的美女都抱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纯洁想法，我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杨小婵才在开学后都没有跟她说过什么话，我一直以为他是在专心打游戏所以才丝毫不理睬信誓旦旦要追杨小婵的徐阳，我一直以为他在天花板上贴得是孟庭韦而不是日本女郎酒井法子，看来我对他还真的缺少了解。一边是大张旗鼓几乎所有朋友都只要喜欢杨小婵的徐阳，一边是在深夜里痴心地喊着“杨小婵”的刘巍。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两边都是兄弟，有人说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的情况比较为难，其实两边都是友情或者两边都是爱情的情况才比较难以抉择。
一向逻辑思维很强的我先想到了所有可能的结局：徐阳追上杨小婵，刘巍想不开，晚上一边说着梦话，一边走到厕所淹死自己；刘巍追上杨小婵，雷声大雨点小的徐阳感到自己丢了面子，想方设法拆散徐阳刘巍；两个人都追不上，每天拉我去喝酒，每天晚上我要背两个失恋的家伙回宿舍。我在心底默默地说：“爱情，你真的是个大麻烦。”
忽然间，一个想法冲入我的脑海：自己去追杨小婵！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曰要舍肉喂鹰，我就是那肉，杨小婵就是那鹰，我要去喂她！
当然这样荒唐的事情我不会去做，因为如果我追上了，那么两个兄弟都可能因此而恨我，然后说不定在哪天如果我打牌的时候不老实，他们俩就会借故拿榔头敲死我，然后把我的尸体藏在衣柜里，我们学校的衣柜又比较小，所以我说不定还会被肢解，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的全身关节在疼。如果我追不上，结果只有一个：太丢脸了！说不定我会羞愧地北上少林出家。
就这样脑袋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居然睡着了。听到手机短信响起我才爬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球球，我决定不追杨小婵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刘巍说，你想办法说吧，另外我昨天白天刚从图书馆抄了一封10页的情书，如果刘巍要用，我可以借给他。你要唤起他”我马上喊：“刘巍，快起来快起来！”
这时，徐阳的第二条短信到了“追求杨小婵的勇气”，啊，原来徐阳不是让我叫刘巍起床，不过刘巍已经坐了起来，用迷惘的眼睛看着正站在宿舍中央穿衣服的我，声音颤抖地说：“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我挤出点儿笑容说：“你昨天喝酒了！”他马上拉起被子往里面看，然后失望地说：“电影里这时男主角应该不穿衣服啊，然后一个漂亮的侍女走进来帮我换衣服！”忽然走廊里响起宿管张大妈的声音：“317，怎么每天就你们宿舍有人？还不上课去。”我低声对刘巍说：“你的美丽的侍女来了，你要是不走，我就先走了！”刘巍飞快地跳下床跑出去，说：“我走了，你锁门！”他居然没换鞋，穿着拖鞋就上课去了。
走进正在上自习的班里，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劲，我和徐阳的桌子被人掀翻倒在地上，地上散落着三本金庸小说，两本古龙小说，几张体育报纸，半瓶矿泉水，一块已经发霉的面包，这都是我们抽屉的东西。徐阳不见踪影，杨小婵气呼呼地如同一只骄傲的小母鸡坐在座位上，旁边的同学都把目光投射在我的身上。我把桌子扶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去，然后跑到王欣宋婷身边，低声问发生什么事情。宋婷让我坐在她旁边，开始绘声绘色得描述早上的一幕。
徐阳走进班的时候，杨小婵正在喝牛奶，徐阳忽然扭头对杨小婵说：“喝东西别这么大声。”杨小婵差点被呛着，然后看看徐阳阴沉的脸，没有说什么。过了两分钟，徐阳又把头扭过去说：“小心别喝到过期牛奶了！”杨小婵还是用可爱的语气说：“去死吧，这牛奶是你昨天买给我的啊！”徐阳接着说：“买给你你就喝啊！我只是说给你，又没说让你喝！”这时，用唯恐天下不乱的宋婷的话说就是“徐阳太有男人味了，居然在班里让一个美女这么丢面子”，杨小婵冷冷地说：“徐阳，你今天是发什么神经？有话就直接说，你什么意思？”徐阳大声说：“我没发神经，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徐阳说完，一下子站了起来。
班里所有人都傻了，徐阳以前给人的印象总是满脸笑容，可笑又可爱的样子，但是现在的他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块冰。李海滨和王欣马上站起来按住徐阳，生怕他再拿起来板凳、小说、硬面包等一切杀伤性武器伤害到杨小婵，从而从语言冲突发展到暴力冲突。不过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先出手的居然是杨小婵，美女站起来先是把自己桌子上的拿起来砸在徐阳身上，并且误伤王欣头部，然后一脚踢倒徐阳的板凳，板凳倒地的时候发出剧烈的响声，紧接着准备抱起徐阳的桌子向徐阳砸去，不过由于桌子比较沉，美女没能抱起来，而是掀翻在地。杨小婵成了全班的焦点，徐阳也被震撼了，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平时一直带着甜美笑容的女孩发起火来居然如此惊天地泣鬼神，徐阳用带点儿哭腔的声音对按着自己的王欣说：“哥几个，你们抱着我干吗，快去抱着她啊！再不抱，我的头都快被开瓢了。”当然王欣没敢去抱，因为宋婷在旁边，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被杨小婵吓傻了。
杨小婵走近徐阳，冷冷地看着他，徐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两步，王欣也早已跑回宋婷身边寻找温暖了。杨小婵伸出一葱葱玉指，指着徐阳说：“徐阳，以前当你是朋友，你既然今天这么发神经，你滚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理睬你。”显然徐阳还是很听杨小婵的话，他果然走出去了，并且被讲台绊了一跤，滚出了教室。
我听完宋婷的描述，悔恨的泪在心底哗啦啦地流，如果我能早来一个小时多好，哪怕早来半个小时，那样的话―――――――我就不会错过看如此一场经典好戏了。
22
一上午，徐阳都没有来，后两节是《三维动画制作》，徐阳从来不会逃这门课，我也不会。因为我们总喜欢在这节课上和年轻的小老师一起打CS来培养我们在三维游戏中的立体感。我忽然想起徐阳早上给我发的短信，按照时间推算，那时正好是他和杨小婵冲突之后，难道是……
这时坐在不远处正在浏览网页的叮当一惊一咋地说：“哇，清华又一个学生自杀了，幸好我没去上清华！”旁边的同学全笑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进我们班的时候成绩虽然中上等，但是离清华还是差几百分的，所以丝毫不用担心清华会逼她去上学。
但是我没有笑，“自杀”这个字样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盘旋，怪不得他会给我发短信要我鼓励刘巍，怪不得他会和杨小婵闹翻，怪不得他不来打CS，我越来越肯定他可能会自杀了。心理学家说就是那些平时看着开开心心的人心理一定有疾病，因为他们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不开心，或者让别人知道自己心理有病。（我学过心理学，可惜没有学到家，所以“心理学没学到家”简称“心理学家”）一滴汗从我的额头渗了出来。我拉起激战正酣恋恋不舍的刘巍走出机房。刘巍一脸不情愿地问我： “什么事情啊？好不容易打次游戏。”我小声地对刘巍说：“我们去找找徐阳吧？说不定他出什么事情了呢？”刘巍一听马上跳起来说：“对对对，今天他确实太不对劲了，平时他见了杨小婵就跟猫见了鱼似的，但是今天他居然骂杨小婵。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不好说什么，因为我总不能说“他想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让给你”这样无耻的话，所以我只好含糊地说：“他出现了一些变故。”刘巍居然喋喋不休地说：“啊，家里失火了？父母离异了？钱包丢了？验了DNA发现自己不是亲生子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想象力如此之丰富，把台湾电视剧的剧情都用上了。
他最喜欢去的图书馆里没有，篮球场没有，食堂没有，球类房没有，连很多美女练跳舞的体操房都没有他的身影，不过我和刘巍在体操房门口多耽误了二十分钟，我们希望从正在跳健美操的美女群中找到徐阳的下落。最后我们一无所获，刘巍甚至建议把一个摇摇晃晃的井盖搬开看看有没有徐阳的踪迹，我打消了他的念头，毕竟徐阳不是忍者神龟。
当我们无奈只好回到宿舍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摸”！徐阳在隔壁，我们慌忙跑过去看，徐阳站在那里伸着手，兴奋地说：“你，欠我八块钱了哈，还有你，赶快把帐清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徐阳没有自杀，而是在自摸。徐阳看到我进来，张扬地说：“人家说情场失意的人，赌场就会得意，果然有道理。”一脸输相的王欣站起来说：“球球，走，我们踢球去，郁闷死了，一盘都没赢，别人不是说赌场失意的人球场就会得意嘛。”
我、王欣等几个高中踢过足球加上几个没有碰过足球的不过荷尔蒙分泌过旺找不到地方排泄的男孩组成了系足球队的雏形，约了中文系的球队下午一起踢球。
一站到足球场上，我忽然觉得很亢奋的感觉，土黄色的球场中央长着几小撮土黄色的草，我打中后卫，王欣后腰，比赛开始前我们队员抱在一起大喊一声“加油！”搞得挺像那么回事，仿佛我们几个正站在一个万人体育场中，旁边是如潮的观众喊着：“球球，我爱你！”。但是比赛开始后，我们就快速地回到了现实。中文系虽然踢得也不怎么样，但是他们以前在一起踢过球，而我们这边大部分都是大姑娘上场――头一遭。开场10分钟，我们已经被灌进三球了，当守门员的老叶哭丧着脸说：“我接不住。”我不喜欢失败，我憎恨失败，我对老叶说：“你当中后卫，我守门。”
三十秒后，当了中后卫的老叶终于接住了球，可惜他是用手接住了，老叶看着脸都气得变形的我，小声说：“我又以为自己是守门员了！”当然，客串裁判的那个大二师哥不会放过这个瞎子都能感觉出来的手球，点球！！中文系的一个帅哥站在了点球点前，他不停地用眼神瞄着球门的左角，王欣走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说：“他这个假动作太假了，他在迷惑你，肯定会射右角。”我点了点头，用手在地上沾点灰，不是为了增加摩擦力，而是我看很多世界门将都在紧张的时候往手套上吐唾沫，我没有带手套，就是带了也不能不讲卫生随手吐痰。
他开始助跑了，他射门了，我左脚蹬地，身体飞了出去，在空中我舒展地把打向死角的点球扑了出去，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皮球滚出了底线。场上双方都为我的精彩表现而喝彩，王欣跑过来拥抱我，并且说：“他居然真打向左边了，你小子反应太快了，居然能扑出来。”我微微一笑，在心底暗暗庆幸：其实扑上左边是因为一紧张，我分不清楚左右了。
被我的表现鼓舞的队友们马上表现出了昂扬的斗志，压着对方的大门狂轰乱炸。作为防守中坚的我和王欣站在禁区内吸烟，正在吞云吐雾的时候，一个队友喊道：“球球小心球来了！”王欣把烟头一扔，大喊一声：“我来！”对方一个大脚把球开过来，王欣冲上去准备顶球解围，眼看离他的脑袋还有零点零一公分，他的脖子忽然一缩，球擦了一下他的头皮，变向往门里飞来。我手忙脚乱地移动，然后把球解围了出去，当球出了界后，王欣对我吐了吐舌头，我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 “你搞什么？为什么不顶出去！”我想当时自己发火的样子肯定是怒目圆瞪，跟天上的四大金刚似的，但是事后王欣说我当时像条要咬人的疯狗。
比赛结束，我们2-3落败，不过作为一支刚刚组建三个小时的球队来说，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就在我和王欣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胖一瘦两个人走了过来叫住我。瘦子很帅，身高目测一米八五左右，脸白白净净，眼睛很大，看起来就跟港台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英俊，当然事后我才知道他曾经被评为本校第一帅男，看到他，让我屈尊做个第二也就知足了。至于胖子，只能说他的存在更加衬托了瘦子的帅。
通过他们的介绍我才知道，瘦子名字叫左航，是校足球队的队长，胖子名字叫曾强，是校足球队的领队，主业是计算机系的老师。左航说：“我就不说废话了，咱们开门见山地说吧，有烟没，先给根烟抽。”我原以为是碰到欺负低年级同学的校园小霸王了，不过左航接下来说：“我们校队的守门员刚毕业了，新找了一个大二的，技术还可以，就是觉得人太内向了，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校队？”当时我仿佛被霹雳击中，喃喃地说：“校队？”左航点点头：“是的，我看你那个点球扑得很好，并且你抓他衣服领子的时候很有气势，我和曾强商量了一下，觉得你挺好的，有没有兴趣？”
我慌忙点头，三十分钟后，我去左航的宿舍领到了一套校队的队服，样式是葡萄牙国家队的球衣，背后用硕大的黄字印着一个数字“1”。左航拍拍我的肩膀说：“以后每次有比赛的话我会去找你，平常时候我们都在小操场踢球。”
我回宿舍的路上还觉得这一切如此富有戏剧性，估计那些星探也就是在大街上走着，然后看到一个美女，叫住美女说：“我就不说废话了，咱们开门见山地说吧，有烟没，先给根烟抽。现在张曼玉老了，新找了一个章子怡，长得还可以，但是就是觉得人太大牌了，你有没有兴趣排戏？”然后带到某个宿舍，拿出一套三点式泳装说：“来，穿上试试。”不过这套校队队服比三点式泳装对我吸引力要大。
回到宿舍本来准备叫徐阳和刘巍一起去喝酒，然后趁着酒劲劝他们一定要以祖国的社会主义事业为重，不能为了一个美女伤了兄弟和气。特别是要教育刘巍不要轻易在晚上说梦话，做两个春梦喊两句“COME ON,BABY”倒是小事，要是做梦梦到攻打台湾就影响祖国的和平统一大计了。不过刘巍给了我一些启发，很多年后，我纠缠在两个女子之间，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晓得我喜欢哪个多一些，所以我在自己的枕头边放上一个录音笔，夜里我喊谁的名字就证明我喜欢哪个女孩多一些。但是第二天清早，录音笔里录的全是“宝贝，亲爱的，宝贝，亲爱的”这样让人肉麻的词语，可是我怎么晓得这个“宝贝或者亲爱的”到底指得哪一个呢？
23
就跟洞房花烛之夜却找不到新娘的感觉一样，加入校队的我回到宿舍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炫耀，我只好拿起桌子上的小镜子，对着里面的那个一脸兴奋的自己嗲声嗲气地模仿女生说：“哇塞，球球你好棒啊，我好崇拜你啊！”正在这时，端着洗好衣服的海滨走了进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走上去拉着他说：“海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海滨睁大了眼睛说：“你不会告诉我你原本是女儿身，现在上学是学花木兰代父从军吧？”我踹了他一脚，这一脚踹得很帅，海滨居然反应很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只可惜他的脸盆反应有些迟钝，被我一脚踢翻。刚洗好的衣服全部落在地上，海滨一愣，我拔腿就跑，跑得很潇洒。当跑出宿舍楼抬头向上看的时候，海滨把脑袋伸出窗户，指着我喊：“臭小子，有本事你别回宿舍。”
孤苦伶仃无处可去的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对面走过来两个大一的小女生，当然，我也是大一的小男生。其中一个小女生怀里抱着很厚的书，我原本以为是《三国演义》之类，这正好跟我志趣相投，但是我走近才看到了《金瓶梅》三个字。一刹那我仿佛被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道闪电来来回回劈了五十六次，我终于明白高中生和大学生的区别了，高中生就是看本宣扬侠义精神的《神雕侠侣》都要藏着掖着躲到被窝里拿手电筒看，大学生就是小女生抱着一本万恶淫为首的《金瓶梅》都不会害羞。那个女孩发现我正在看她手里的书，丝毫不脸红，反而瞪了我一样，用不小的声音对同伴说：“色狼。”
我等待天上下雪，我冤啊！我居然被一个怀里抱着《金瓶梅》的女孩骂成是色狼，更主要的是那还是个看背影绝对比徐阳有一拼的飞机场，她们从我身边走了过去。郁闷中的我忽然看到旁边的一个告示牌上写着“善待，理解，宽容，共建美好校园”，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我要理解同学，说不定她以为《金瓶梅》是教如何在花瓶里插花呢，说不定她说的“色狼”是指“色彩斑斓的新郎”呢。
正在我站在那里想象自己是什么颜色的“色狼”时，忽然有人在身后拍我一下肩膀，我扭头一看，居然是左航，旁边挎着一个打扮的十分时尚的美女。左航笑着说： “嘿，看哪妞呢？有烟嘛？给一根。”我深深地怀疑他是不是从来不买烟，不过我还是殷勤地给他点上，他旁边的美女也毫不客气地从我烟盒里抽了一根点上，果然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连蹭烟的姿势都蹭得那么像。点上烟之后美女对左航说：“航，我出去买东西去了，晚上吃饭我请你。”说完就扭动着腰肢走掉了。
我和左航坐在花坛边抽烟，我一脸真诚地问他如何让大学时光不虚度，这个问题憋在我心底很久了。左航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其实大学只会做两件事就可以了，一件是和同性做，一件是和异性做。”我是初中《生理卫生》课自学成绩最好的学生，大声地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我只愿意和异性做，我坚决不当同性恋！”他又要了我一根烟夹在耳朵后面，然后笑了笑说：“和同性做的事就是喝酒、打游戏，和异性做的事就是谈恋爱。”我忐忑不安地问：“那学习呢？”左航严肃地说： “只有缺心眼的人才学习。”如铁的事实摆在面前，我肯定不缺心眼。
我和左航坐在那里越聊越投机，从美国94年世界杯到NBA总决赛，从美国的《花花公子》到《龙虎豹》，从《仙剑奇侠传》到CS，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当然，他也抽了我不少支烟。当他拿走我软包红梅里面的最后一根烟后，马上起身告辞，说是要去找那女孩吃饭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崇拜地想：“帅哥就是好，抽烟吃饭都不用自己掏钱。”
太有缘分了，我刚和左航告别就马上碰到了刘巍，十年休得同船度，百年休得共枕眠，那要多少年才能休得同路走呢？当然，我们学校也只有大路一条，小路五条罢了。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很不高，我没有问他，男人之间本来就该有很多的秘密，不必唧唧喳喳说个没完没了，只需要在朋友不开心的时候一起去踢场球或者是打会儿游戏就好了。
我请刘巍去网吧玩游戏。本来我以为我今天晚上的夜生活就在跟刘巍一起打CS中度过，但是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
他有着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他有着敏锐的看穿心灵的眼神，他有着矫捷的潇洒的身手……
我和刘巍走在通向网吧的那条小路上，忽然从天桥下冲出来一个小贩，他矫健地用自己洗衣板似的身材挡住了我们俩通向网吧的去路，他用敏锐的带着一丝忧伤的眼神从我们脸上扫过。刹那间，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劫匪？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刚在宿舍厕所里拣到五角钱的硬币？色狼？我已经两天没有刷牙三天没有洗脸一个星期没有洗澡，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公民都要讲卫生预防禽流感吗？星探？我这种早就拍过电影的人怎么可能稀罕他的推荐呢？想当年我曾经一冲动就去了某著名剧组应聘，监制只看了一眼就催我换衣服上场准备开拍，虽然镜头不多，但是在仅有的镜头中连男一号都要走在我们的后面。我的道具也是很有分量的，我举着“肃静”的大牌子，身穿背后写着一个“宋”字外面划一个圆圈的号衣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在剧本里，我的角色是宋兵甲，甲乙丙丁的甲，排名第一。
这时，他说话了，他用深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问：“两位，要情侣表吗？38块钱一对！”我和刘巍都傻了，错过了38块钱买一对手表的机会，只记得我当时傻乎乎地问：“难道我们俩像同志吗？”他并没有像某些售货员一样不买东西就对“上帝”爱理不理，而是诚恳地点了点头，用勿庸置疑的语气说：“像！”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样走进网吧，只记得当时自己的状态很不好，脑子里面很乱，我仿佛看到毕业后回到家中，老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我打，一边打一边埋怨：“你哥上四天班，领回来一个黄花大闺女，你上四年学，倒给我领回来一个大男人。”一想到这样的场景，我就觉得自己正在面对很多很多的鸡毛掸子，我站起来偷偷的跑了。没有付账。
我想我真的不能老是跟宿舍的那些单身汉玩，我想我真的需要寻找爱情的滋润和爱情的刺激。但是那些用鲜血染红了红旗的革命先烈们用自己的亲身经验告诫我“不能打无准备之仗”。虽然我对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是比较有信心，特别是曾经有人说“脑袋大的人如果不是脑袋里有积水那么就是很聪明”，我晃了晃自己不小的脑袋，里面没有潺潺的流水声，可见我还是比较聪明的。
我把我们班和我关系比较密切的一个女生叫下楼，她曾经借过我三次课本，并且科学家不是说女人对于爱情有天生的敏感吗？所以我想她给我传授点儿克敌制胜的秘方。她微笑地看着我说：“你有什么事情吗？你的课本我还给你了！”我低着头红着脸说：“你有男朋友吗？我想谈恋爱了！”她的温文尔雅的笑容马上消失了，“啪”一声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在我头正在晕的时候，她怒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当初借给我课本是不安好心，那时你那双小眼睛色迷迷的老盯着我的胸看，难道你以为借我两本书就可以逼我以身相许吗？”她果断的转身，上楼，在背影将要消失的一刹那，我看到她甩了甩自己的手，我知道我的脸震疼了她的手。
在这里我不得不要为自己辩白：那是军训后炎热的一天，她穿着一件绿色的大T恤，衣服上的图案是几个不太清晰的小字，所以我就专心地仔细地费力地盯着看，最后才发现衣服上写的几个小字是“看什么看！”我顺口说了一句：“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跟我的一样！”我的原意是T恤的样式和我的一样，而她却认为我是在骂她是 “飞机场”，跟我的胸前一样是一马平川。她恶狠狠地瞪我两眼，挺了挺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前胸。这就是整个“盯胸事件”的前因后果。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刘巍果然还滞留网吧未归来，我打开他的电脑，打开QQ。我问一个号称是写东西最小资凡是看他文章的人无不痛哭流涕感叹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的真人版的爱情写手快刀青衣，我问他爱情到底有没有规律可循，他想了一会儿说：“当然有，你看所有的电视电影上，如果不敲门闯到屋里，一般会遇到两件事情：上吊或者洗澡。这就是规律。自己体会去吧！”文人的话果然深奥，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不敲门闯进女澡堂然后再和其中的某个人发生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恋？斟酌再三，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寻找其他的办法，因为听说现在澡堂的票已经涨到了三块。
当我在QQ上告诉一个叫“女霸王龙”的网友我想去追一个MM谈谈情说说爱的时候，她哀怨地说：“你真花心！”我义正词严地说：“虽然我有一颗花心，但是我玉洁冰清。”所有看到我这篇文章的朋友恐怕会猜这个“女霸王龙”也许经过百折不挠机缘巧合契而不舍的要求和我见面后，我居然发现她是一个绝色美女，然后我赶鸭子上架要去追求她，最后两个人夫妻双双把家还。在此我不得不说大家的想象力已经被禁锢了，就像很多电视剧里当坏人偷偷向好人开枪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大叫着“小心”替好人挡子弹，一挡一个准，然后还会倒在好人怀里说两句话，不说完坚决不咽气。我当然不会用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情节来衬托造化的弄人。再说只听到“女霸王龙”这个网名，就已经让我倒尽了胃口。
| 欢迎光临 珍珠湾ART (http://art.zhenzhubay.com/) | Powered by Discuz! X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