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呢? 不错,这位十九世纪
法国浪漫主义文豪,除了《悲惨世界》之外,还创作了《
钟楼怪人》(
巴黎圣母院)、《
克伦威尔》等文坛名著,生于1802年的他,处于浪漫主义澎湃又衰微、革命兴起的十九世纪,在
生活与工作上也出现与当代思潮相仿的两极化,以至于他个人的
生命历程也充满了转变。
由于悲惨世界这部小说对法国而言简直就像中国人对
三国演义那样熟悉,所以在改编时许多枝枝节节都已删除,采重要片段串成带状故事,起自冉阿让的假释与领悟,终于充满希望的追寻光明,十分动人。以下是按着时间的顺序来介绍这部巨作:
冉阿让,罪犯24601身陷牢狱与手铐脚镣相伴十九年之后,终于获得一纸假释令,得以离开不见天日的牢狱生活,然而这张黄色的自由状纸,并未让他在社会上取自由,反而处处引来歧视,使他流浪街头,只有笛涅的主教米礼爱好心收留了他。夜半时分,多年来穷困的习惯让他故态复萌,偷走了主教家的一只银烛台,不料半途被抓到,警方把他带到主教的面前对质,令他讶异的是主教非但没有揭发,反倒为他撒谎说是他赠送的,警方悻悻然走后,冉阿让跪求原谅,主教只要他宣誓将灵魂交付上帝,自此重新做人,并将另一只烛台也送给他。冉阿让感受到慈悲的力量,撕毁假释令,决心再创新生。
1823年•近海的蒙特里(Montreuil-sur-mer) 八年过去了,冉阿让的确履行了当年的
誓言,彻底改头换面,不但易名为麦道临,并且成了蒙特里受人爱戴的市长兼工厂厂长,以慈善闻名。这时,在他工厂里的一名女工芳婷正遭受着凄惨的际遇,她年轻因一时热情,怀了个女孩,岂知负心郎一走了之,留下她们母女,为了小小珂赛特,只有把她寄养一途了;把女儿安顿在汤乃第家之后,芳婷放心的上
巴黎去做女工,对珂赛特的思念给了她无尽的力量,挣来的钱都寄回汤家,只盼女儿生活过得宽裕,那儿知道汤家在信上所说生病一事都是假的,所有的钱都进了汤家的口袋和他们的艾潘妮嘴里,现在芳婷又再次接到这样一封讨钱信,一不小心落入同事手里,人人鄙夷她,联合工头将她赶走,不知情的冉阿让签下公文,芳婷就此流浪街头。芳婷一心只想到女儿的药钱,在卖了项上的项炼盒和一头长发之后,走投无路的困境下,她加入了码头区的妓女行列,痛苦地贩卖灵肉,直到有一天她因拒绝一位无礼的客人,和他发生拉扯,恰好新上任的警长贾维到任,不分青红皂白就定她的罪,目睹此景的市长出言制止,命贾维放走了芳婷,并送她到医院休养。 当贾维欲与市长争论职责时,街上有位老人被松脱的马车压住,冉阿让立即冲上前顶起了车子,异常的力气勾起贾维对编号24601罪犯强烈的记忆,他已经追缉24601多年始终无功,但怀疑一位人见人爱的市长显然不正当,这使他非常困惑,想不到警方不知去那儿抓了一位无辜的铁匠来定罪,贾维以为自己错怪市长还向冉阿让致歉,正直的冉阿让不能容忍自己的懦弱造成平民的委屈,于是来到法庭坦承自己的身份─犯人24601。贾维立刻就想逮捕他,但冉阿让心系芳婷的病体,情急之下打昏贾维逃逸。 在病榻上,芳婷充满感激的将珂赛特的未来交给冉阿让,他也一一允诺,芳婷悲哀的一生在对珂赛特的思念中结束之后,身负责任的冉阿让即刻马不停蹄赶向芳婷所说的小镇蒙佛梅,去解救她可怜的遗孤。
小珂赛特已经在经营酒馆的汤乃第家寄养了五年,她一直以来不断受到可怕的虐待,成天像女佣般被来去差使,同年的酒馆老板女儿艾潘妮,却受尽宠爱,两个女孩的生活如天渊之别,但珂赛特并未养成怨天尤人的个性,她只默默期待梦中的母亲有一天能来接她回家。冉阿让来到汤家时,她正吃力地在黑暗中打水,他当下决定带走珂赛特;汤乃第夫妇使出拿手的狡猾嘴脸,狠狠敲诈了一番,珂赛特终于能脱离苦痛,真正享受起一个孩子应享的快乐生活。冉阿让把她带回巴黎,以父爱呵护她长大,天伦之乐带给这两个曾受命运折磨的人莫大的满足,然而贾维的阴影依旧笼\罩在冉阿让身上,挥之不去……
九年过后的巴黎,充满着动汤的气氛,以往的首善之都已然与地狱无异,政府里惟一关怀穷人的将军拉马克(Lamarque)又病危,人民的前途堪虞,社会涌动着一股革命的暗潮。小加夫罗契是一群妓女和市区乞丐中的中坚分子,连汤乃第夫妇也沦入丐帮生活,有一回还抢上冉阿让父女,因此还让贾维和万强见上一面,只不过贾维当时没有认出来,发现之后气愤极了,再度立誓拘捕冉阿让。 这时的艾潘妮已是青春少女,她暗自喜欢着同学马吕斯,可是马吕斯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街上撞见的珂赛特身上了,无奈的艾潘妮答应要去打听珂赛特的消息。 革命青年们,包括马吕斯,经常在一家ABC咖啡馆集会,他们的理想高昂,计划在拉马克将军过世那一天爆发革命,人人都在为这一天而兴奋着,陷入恋爱的马吕斯却格外的迷失、脆弱,毕竟在动乱中的每一个明天都是希望,也都是迷惑。这一天,很快的来临了。加夫罗契冲进店里,宣布将军的死讯,青年一齐涌上街头,寻求大众的支持。 亭亭玉立的珂赛特也为了对马吕斯的相思而苦,冉阿让逐渐能感受到女儿的转变,但他依然不愿透露她的身世,珂赛特对此不甚谅解;另一方面,由于马吕斯为情所苦,艾潘妮不忍心只好带他来找珂赛特,两人终于能互诉衷曲,艾潘妮在旁边忍受着悲伤,还阻止了丐帮的抢劫,着实是个坚强的女孩。此时冉阿让考量革命的乱象和贾维的威胁,决心带珂赛特离开巴黎,这对恋人就生生地分离了,对他们而言,这革命的前夕显得多么晦暗哪!情人害怕永别,暗恋者痛失希望,逃亡者冀求安全,惟一能有一丝丝愉快的,大概只有像汤乃第这种等着捡死人便宜的人吧。 革命的工作一步步的进展,学生开始建筑防御工事,艾潘妮决心陪伴马吕斯到底,所以加入了青年们的工作,马吕斯看到她喜出望外,派她送信给珂赛特,却落入为父的手里,为了女儿的幸福,他想要去劝阻马吕斯参加起义,却发现冒充同志的贾维被加夫罗契认出,而捆绑在地,他自愿料理贾维,其实是故意的放走他。 革命爆发,领袖恩佐拉在枪林弹雨中丧命,加夫罗契为收集弹药中弹而亡,同志也大都牺牲殆尽,马吕斯也受伤昏厥,幸而有强壮的冉阿让救了他。在下水道里,冉阿让先后遇见汤乃第和贾维,他恳求贾维放他走,受了他高尚人格的感动,贾维让出路来,可是一生的坚持并不容易扭转,他内心受到极度的煎熬,终于无法自解,投河自尽。 马吕斯逐渐康复,他并不了解是谁救了他一命,只好把一切归功于珂赛特的照料,冉阿让将他的过去对马吕斯坦白,并表示为了不妨碍他们的未来,他宁愿独居终老。在婚礼上,汤乃第夫妇带来一项他们自认是丑闻的消息:冉阿让在下水道盗过尸。并取出一只金戒指,马吕斯立刻认出是他的,随即了解到自己一向误解的岳父就是神秘的救命恩人,夫妻俩赶到冉阿让处时,只剩下那一对银烛台陪伴着他,两个年轻人在微光中了解了自己的身世。老人终于走了,他的灵魂和芳婷、艾潘妮、和所有在革命中死去的人相聚,庇护着一对爱人,迎向光明的明天。
冉阿让(Jean Valjean) 因为偷一条面包救济外甥而坐牢十九年的囚犯,原本只判五年徒刑,但由于他并不信任法律,屡屡越狱以致罪刑加重,他倔强不惧强权的个性使探长贾维对他深恶痛绝,他过人的气力也使贾维对他印象深刻,两人遂结下一生相互追逐之缘。假释后他受神父启发向上,改名当上市长,为人慈悲,帮助女工芳婷抚养女儿珂赛特,救了女儿的情人─革命青年马吕斯,在女儿有了好归宿之后,带着赎罪的爱离开了人间。
芳汀(Fantine) 冉阿让工厂里的一名女工,她有段坎坷的青春,在怀了男友的骨肉之后却被恶意遗弃,为了女儿的生活,只好忍下心把她寄养在蒙佛梅一位酒馆老板的家里,自己来到巴黎谋生并定时寄钱回去,但由于她有私生女的事被同事揭发,被赶出工厂,只好卖了首饰、长发,甚至灵肉,幸好遇见冉阿让,托付了女儿的未来才安心的逝去。
珂赛特(Cosette) 芳婷可怜的女儿,当初虽然被母亲恳求般的托付给酒馆一家,却没有享受到一天童年的无忧生活,反而被当成女佣一般,成天埋头做杂活,母亲攒下的钱几乎全用来栽培酒馆老板的亲生女儿。不过她苦命的日子比起母亲是少了许多,冉阿让把她视如己出,使她能忘却童年回忆,后来她和青年马吕斯恋爱,有情人终成眷属。
贾维(Javert) 正义的坚持者,也是正义的顽固者,他相信慈悲是罪犯的根苗,特别是像冉阿让这样的人。所以穷其一生誓将他抓回牢狱,却发现冉阿让的本性是多么善良,这对一个抱持人性本恶论的警探而言,是非常残酷的一件事,因此他在下水道放走背负马吕斯的冉阿让之后,由于无法再面对自己持守多年的信念,选择跳河一途结束他充满殉道意味的一生。
德纳第夫妇(Thenardier) 小镇蒙佛梅一家酒馆的老板,典型的中下阶级人物,贪财、自私、卑鄙,个性倒也十分逗趣,夫妇俩可谓天造地设,互相挖苦,对珂赛特一致的欺压,对女儿艾潘妮一致的溺爱,后来汤乃第先生沦为丐帮帮主,在义勇军后方搜括死亡者身上的值钱物品,最后两人还在珂赛特的婚礼上着实耍宝了一阵,真是不改其性。
艾潘妮(Eponine) 汤家的独生女,自小倍受宠爱,是挺瞧不起珂赛特的,但也许是受教育的缘故,她比父母有良知多了,虽然暗恋对象马吕斯并不爱她,她仍然愿意为他打听珂赛特的消息、为他送情书,又为要和他共存亡而跑回战区,中弹在马吕斯怀中断了气,也算得上是为她的父母赎罪吧。
马吕斯(Marius) 十九世纪标准革命青年,为理想热血奔腾,为珂赛特纯情洋溢,在起事中负伤昏迷,被冉阿让所救,虽说同伴大多牺牲令人无限感伤,但最终如愿娶得珂赛特,也是美事一椿。
恩佐拉(Enjolras) 革命青年的领袖,风度翩翩,在策动的起事中壮烈身亡。
加夫罗契(Gavroche) 革命时代下早熟的孩子,聪明有主见,是个包打听。
主教米礼爱(Bishop Myriel) 笛涅地区的主教,是冉阿让出狱后惟一愿意收容他的人,以爱心和宽容转瞬间感动了冉阿让,也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悲悯胸怀的呈现-悲惨世界 薛介维 只要是
法律与习俗所造成的社会压迫还存在一天,在文明昌盛时期因人为因素使人间变成地狱,并使人类与生俱来的幸福遭受不可避免的灾祸,只要-贫困使男人潦倒、饥饿使女人堕落、黑暗使小孩孱弱-这三个问题尚未获得解决;只要在某些地区还可能发生社会的毒害,换言之,只要这世界上还有愚昧与悲惨,那么,像本书这样的作品,也许不会是没有用的吧!--维克多•雨果 一八六二年一月一日于奥特维别墅 这是雨果在「悲惨世界」一书中所写的序文。法国大文豪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一八○二年二月二十六日出生于法国的Besancon(但是他认为巴黎是他「灵魂的出生地」),父亲曾经是拿破仑麾下的将军。他从幼年起就在各地旅行,少年时期,他的文学底子就相当厚实,对于各类学问也广泛地吸收,也很早下了决心要当文学家。他二十岁与青梅竹马的女友Ade Foucher结婚,同年发表第一本诗集「颂歌集」(Odes et poies diverses),开始了他的作家生涯。一八三一年,二十九岁的雨果发表了「巴黎圣母院(又译:钟楼怪人)」(Nortre Dame de Paris),这部小说生动地描绘了一四八二年法国的社会情形,也对人性的层面提出了严肃且深刻的问题。他接下来一部世界闻名的小说巨著,就是耗费十四年光阴,完成于一八六一年,也就是现在被改编为音乐剧,风靡全球数百万音乐人口的-「悲惨世界」(Les Miserables)。 成功的改编 「悲惨世界」是一部大部头的小说,当年出版时厚达一千两百页,而依本地远景出版社钟文的译本,更是厚达五册共2119页,一百二十万字,这样一部时空背景横亘二十年的长篇小说,要将之改成三个多小时就演完的音乐剧,委实不易,但Claude-Michel Schberg与Alain Boublil两人却做到了。这算是两人第二次合作音乐剧,一九七三年他们曾经在巴黎推出「
法国大革命」一剧,结果相当成功,一九八○年两人再度推出「悲惨世界」,造成更大的轰动。伦敦音乐剧制作人Cameron Mackintosh认为这出剧相当有潜力,于是请了Kretzmer、Fenton与两位原作者合作,改编成伦敦与百老汇的英文版。一九八五年十月八日,「悲惨世界」在伦敦的巴比肯中心举行英文版的世界首演,推出之后佳评如潮,获得观众极大的回响,随后更在世界各地上演,至今仍然票房鼎盛。此外,「悲」剧也获得乐评青睐,夺得八项「东尼奖」,真可说是叫座又叫好了。
「悲惨世界」在
台湾可以找到好几个录音版本,由于我手边没有法文版,也不懂法文,因此无法向读者介绍。英文发音的版本起码有三个,首先介绍的当然是最完整的环球版(3CDs),这个版本是集合了来自世界各地演唱「悲惨世界」的要角,六十五位英国爱乐管弦乐团成员,七十馀位合唱团员,在伦敦、雪梨、纳许维尔、洛杉矶等地分别录制,再制作母带而成。唱片解说中制作人Cameron Mackintosh与David Caddick详述了这套唱片录制的念头与过程,相当有意思。我只特别提出一点,这套唱片中饰唱Eponine一角的日籍女歌手Kaho Shimada几乎不会讲英文,为了录这个角色还特别请了翻译与她沟通,但是她在唱片中的英文咬字发音、歌声表情、情感诠释都极为出色,令人激赏!其它的角色也都是一时之选,表现非常杰出。两片装分别有伦敦(Original London Cast Recording)与百老汇(Original Broadway Cast Recording)两个版本,这两套唱片的主角Jean Valjean都是由著名的音乐剧演员Colm Wilkinson演唱,Eponine也是同一人,其它的唱角虽然不同,但表现大致在伯仲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异;不过伦敦版在每一首歌词之间有剧情解说串连,在这一点上是要比百老汇版略胜一筹的。除了以上三个版本之外,市面上还可以发现一张精选版,这张「Highlights from Les Miserableses」是由Woodford Music公司所出版,收录了取自「悲惨世界」的十七段音乐;CD之中除了曲名与演唱者人名之外,并无其它解说,伴奏只用了简单的电子合成乐器,听来贫弱而缺乏旋律性,合唱团演唱的部分明显地可以听出只有几个人在撑场面。所以除非你对这出音乐剧情有独锺,否则前面的三套「悲惨世界」足够满足一般人的需求。 注一: 在此「ABC」其实与法文的Abaisse同音,而Abaisse在法文当中是指「受屈辱的」
那一排敞篷商店,我们记得,是从礼拜堂一直延展到德纳第客店门前的。由于有钱的人不久就要路过那一带去参加夜半弥撒,所以那些商店都已燃起蜡烛,烛的外面也都加上漏斗形的纸罩,当时有个孟费郿小学的老师正在德纳第店里喝酒,他说那种烛光颇有“魅力”,同时,天上却不见一颗星。 最后的一个摊子恰恰对着德纳第的大门,那是个玩具铺,摆满了晶莹耀眼的金银首饰、玻璃器皿、白铁玩具。那商人在第一排的最前面,在一块洁白的大手巾前陈列着一个大娃娃,二尺来高,穿件粉红绉纱袍,头上围着金穗子,有着真头发、珐琅眼睛。这宝物在那里陈列了一整天,十岁以下的过路人见了没有不爱的,但是在孟费郿就没有一个母亲有那么多钱,或是说有那种挥霍的习惯,肯买来送给孩子。爱潘妮和阿兹玛在那里瞻仰了好几个钟头,至于珂赛特,的确,只敢偷偷地望一两眼。 珂赛特拿着水桶出门时,尽管她是那样忧郁,那样颓丧,却仍不能不抬起眼睛去望那非凡的娃娃,望那“娘娘”,照她的说法。那可怜的孩子立在那儿呆住了。她还不曾走到近处去看过那娃娃。对她来说那整个商店就象是座宫殿,那娃娃也不是玩偶,而是一种幻象。那可怜的小姐,一直深深地沉陷在那种悲惨冷酷的贫寒生活里,现在她见到的,在她的幻想中,自然一齐成为欢乐、光辉、荣华、幸福出现了。珂赛特用她那天真悲愁的智慧去估计那道横亘在她和那玩偶间的深渊。她向她自己说,只有王后,至少也得是个公主,才能得到这样一样“东西”。她细细端详那件美丽的粉红袍,光滑的头发,她心里在想:“这娃娃,她该多么幸福呵!”她的眼睛离不了那家五光十色的店铺。她越看越眼花。她以为看见了天堂。在那大娃娃后面,还有许多小娃娃,她想那一定是一些仙女仙童了。她觉得在那摊子底里走来走去的那个商人有点象永生之父。 在那种仰慕当中,她忘了一切,连别人叫她做的事也忘了。猛然一下,德纳第大娘的粗暴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中来:“怎么,蠢货,你还没有走!等着吧!等我来同你算账!我要问一声,她在那里干什么!小怪物,走!” 德纳第大娘向街上望了一眼,就望见珂赛特正在出神。 珂赛特连忙提着水桶,放开脚步溜走了。(第二部第三卷第四章)小说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