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在大山里穿行,多次开车路过一个其貌不扬却有着响亮名号的雷霆峰(Thunder Mountain,California)。山不高,海拔9410英尺,2870米,在这一片高峰林立的山脉里算是侏儒了。周围太多色彩和形状都看着舒心的峰峦,英俊挺拔。匍匐的雷霆峰经常被忽略。只是机遇这个东西真的没有什么逻辑可言。雷霆峰虽然算不上高大上,却有着高速公路见了必须绕弯的险峻。行车经过,黑黝黝的山体也能刺入眼帘,令人侧目。再加上峰顶能够俯瞰一座美丽的高山湖(Silver Lake),魅力还是足够的。最是那停车场,好像就在路边招手,树荫浓重,清凉惹人,几年前被好奇驱使,走过一次,印象颇深,在山顶领略了美丽的湖面和四周的群山。山顶午餐更加美味,风儿轻轻吹,很是惬意。Thunder Mountain是个俗气的名字,美国其它州也有自己的Thunder Mountain,虽然没有加州的高大,却在当地颇负盛名。加州的雷霆山在高大绵延的内华达山脉(Sierra Nevada)排名已在数百名之外,知道的人不多。如果没有现代交通的发达,这个山峰很可能会被永远忽略。今年选择了个雷雨天气走雷霆峰,想感受不同的氛围。几年前的山花烂漫遮掩了地貌的狰狞,没有多少突兀和惊悚。今年的雷阵雨,时而阴暗,时而风声,大块的乌云不停地排兵布阵,气势汹汹,多了一种凶巴巴和危机四伏的气氛。空山无人,只有随时就会炸响的雷电,骤然哗啦的阵雨。兀立的火山岩,亿万年前杂质般突突而出,裸露蔓延的火山岩浆,冷却后的不规整,然后迎来了氧气时代,变得乌赤百裂,茫然不畏。生命以其绚烂而温柔的多样形式试图柔化一切支楞着的不驯,花儿的勤勉,松树的坚强,然而有些野性在岁月了桀骜不驯,在感召下呲牙咧嘴。这都是星球的远古和今世,伤痕和心理扭曲。美丽是多么令人侧目,也会令人陷入深思。也许因为思考还在继续,一个人的行走还会继续。这一集仅仅是通往山峰的路途,一路与突兀和狰狞狭路相逢,刺激了无尽的想象,感受了星球变迁的启迪和问候。
脚步会在嘎然间停止,目光一直在打量,本能在惊恐里寻觅
头上长角,身上长刺,对所有的高大,豪杰,侠客都面露蔑意,嗤之以鼻
在风景画里,兀立的不驯是多么的孤独,太多的压抑,难言的遏止
岁月像一把钝刀,很多曾经饕餮过猛兽的巨人,如今都没有了牙齿
对骂早已停止,喉咙嘶哑,只有对视的恶意
乌云撒开了,不屈的大仙,曾经的斗士,赤裸裸地暴露在蓝天白云里
一颗颗顽石,一把把拳头,还是那么紧紧地攥着,却已经历了大面积的逃逸
让阳光从缝隙泄落吧,让脚步从石缝穿行
即使不是本意,如此造型,依然蕴含着独一无二的美丽和惊奇;只是没有人告诉你这些,你选择了长久地站立,愚昧地坚持
仰天长啸,还是倾听嘶哑了太久太久的军号
太多的滑落,经年的损失,行走都变得如此艰难,举步维艰
难道没有听够啸叫撕裂的山风
难道一定要化作长剑,刺破暴风雪,叫阵苍穹
火早就熄灭了,轰隆作响早已平息,只是
偶然的窥视
应该说有一种敬畏和感激
如此的造化,大手笔的塑像,不可复制
你的陪衬,你的点缀,让人感觉一种丰富,萍水相逢的欢喜
另一个纪元,今天相安无事
你的高大,让行者领略了群山,大湖
云儿在飘,洁白在环绕
突然间的来访,一下子多了很多轻柔
这是怎样的裂痕
这又是那般的倔强
雷雨即将倾泻,行人加紧步伐